此次狩獵放在南苑,皇帝明面上的陣仗,總喜歡搞的很大,五千禁軍開路,允許官員帶親眷,隊伍遠遠望不到頭。
楊束縱馬在最前面,猶如被放出籠子的鳥。
瞧見他,眾人是訝異的,一個面首,按理沒資格參與進來。
可江川不僅在隊伍里,還一如既往的張狂,即便圣駕面前,也沒有絲毫收斂的意思。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官員心里的猜疑愈重。
武祿目光遠遠的落在楊束身上,帶著探究,他派去馮家的人,沒有一個回來。
馮家把他看的跟寶貝一樣,江川身上,究竟藏了什么?能讓馮家瘋狂至此。
感受一道道落在身上的目光,楊束夾了夾馬肚,跑的更意氣飛揚了。
因著有許多女眷,隊伍走的并不快,到南苑,已近黃昏。
扎好帳篷,楊束招呼蒙頗進林子。
沒去成,被馮尚書攔了,夜晚的林子,不是一般的危險,為了狩獵更刺激,里頭放了不止一頭黑熊。
“清婉,為什么舅舅這般縱容他?”盛蕊壓著聲,實在按捺不住疑惑。
“我也不知?!瘪T清婉搖頭,即便她和表姐親近,但江川的身份,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
馮清婉只希望靖陽侯的人能盡快到建安,把江川帶走。
見馮清婉不知道,盛蕊收回目光,瞥到某處,她臉上染了笑意,“清婉,三皇子在瞧你?!?
馮清婉抬眸,對上三皇子的視線,她輕笑點頭。
“怎么不過去?”盛蕊碰了碰馮清婉的手。
“表姐,我與他到底未訂婚,不宜過于親密?!瘪T清婉聲音清淺。
“別太在意外面的風風語,若非楊束耽擱你,你與三皇子早成婚了。”
“表姐,天黑了,我們進去吧。”馮清婉聽到楊束的名字,沒了聊天的心情。
三皇子一進帳篷,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一再放低姿態(tài),她倒好,竟傲上了!
是不是真覺得他非她不可!
“聽聞燕國三皇子詩才了得,我要同他比試一場?!?
楊束斜著帳篷外的侍衛(wèi),趾高氣揚道。
侍衛(wèi)眉頭一皺,“江公子,殿下已經(jīng)歇息了?!?
馮尚書珍視江川,侍衛(wèi)再瞧不上他的做派,態(tài)度也不敢太差。
“就歇息了?”
“起開,我去把人叫醒?!睏钍屏税咽绦l(wèi),就要往前走。
“在吵鬧什么?”
帳門被掀開,郭奕走出來,眸子從楊束身上掃過。
“你就是三皇子?”楊束打量郭奕,一臉輕蔑,“瞧著不怎么樣嘛,什么風度翩翩,俊美非凡,你們燕國百姓嘴里沒句實話?!?
“敢不敢與我比詩?”
郭奕眸底微冷,這江川,當真是狂妄無禮,讓人不喜。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惫让嫔?,不欲與楊束糾纏。
“蒙頗,等回去了,拉個橫幅,就寫燕國三皇子名不屬實,草包一個,遠不及本公子?!睏钍е?,悠悠道。
“走?!卑谅囊崎_眼,楊束喊了聲,對郭奕,那是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泥人尚有三分脾氣,更何況內(nèi)心狠厲的郭奕,他轉(zhuǎn)過身,叫住楊束,“在南苑,比詩可不適合,你不是自認騎射了得,明日就看誰獵到的獵物多?!?
“行啊?!睏钍鴳?yīng)的很痛快,“既是比,總要有彩頭?!?
“聽說你與馮家的姑娘極是親密?”楊束話里含著意味。
“你若贏了,我贈你千匹良駒,金銀十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