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只有起夜燈還亮著,光線暗,高禹川逆著光線,黑暗的環(huán)境隱藏了他的表情。
高禹川讓慕以安倍感羞辱,她一氣之下就走了,房間里只剩他一個人了。
高禹川躺在床上,一只胳膊壓在眼睛上,腦子里想到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呼吸忽而就急促了下來,胸口起伏著,似乎在努力壓制著胸口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情緒。
慕以安問他:“高禹川,你愛上沈瑤初了嗎?”
高禹川的表情一瞬間便凝結(jié)僵硬,瞳孔緊縮了一下,片刻后又恢復(fù)凜冽深暗。
他幾乎是本能地否認(rèn):“不
慕以安緊咬著嘴唇,眼眸赤紅,隱忍地繃著表情,但眼淚終究是控制不住,簌簌地滑落。
“你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慕以安抓起自己的包,羞惱地離開,臨走前,她只對高禹川說了六個字。
“高禹川,我恨你
……
高禹川突然意識到了不同。
他對慕以安,竟然沒有那種欲望,她突然撲向他時,他瞬間就能嗅到氣味的不同,她在他面前半解衣衫,他沒有感受到欲望被勾動,而是覺得負(fù)擔(dān)和尷尬。
明明當(dāng)年年輕氣盛的時候,曾經(jīng)那樣期待過,想到她可愛的笑容就克制不住身體發(fā)熱,每每與她獨(dú)處,擁抱親吻,他總是克制著身體噴薄的燥意,只是怕嚇著他。
如今她主動想要取悅他,他卻沒有一絲欣喜,也沒有那股沖動。
他竟然只對沈瑤初有那種欲望。
每次和她獨(dú)處,明明她穿著保守,也沒有一絲勾引的動作,他卻總是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把她按在身下。
這是為什么?
他愛上沈瑤初了嗎?
想到這個結(jié)論,他幾乎是本能地否認(rèn)。
不,以他的性格,如果愛沈瑤初,不會在每次她提出結(jié)束以后,他都能平靜接受。沈瑤初的離開,從來不會讓他感覺到痛苦,最多只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空虛。
畢竟她在床上是足夠吸引他的。
酒精作用讓他的大腦也越來越混沌,糾結(jié)和困意讓他開始有點(diǎn)精神渙散,他艱難地思索著。
也許,是因?yàn)樯颥幊跏撬某醮?,男人對初次永遠(yuǎn)是有些不一樣的。
而他對慕以安,也許只是分開太久,己經(jīng)疏離了。
他揉了揉抽痛的太陽穴,不想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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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初原以為周教授只是一般的手術(shù),到了醫(yī)院才知道,是惡性腫瘤切除,怪不得他不在自己院里做,而是到了民航總院,大約是怕太太知道了擔(dān)心。
他得了癌癥,做了那么嚴(yán)重的手術(shù),電話還是一個接一個,各種詢問他治療方案,討論病情的,他都忍著病痛一一解答。
沈瑤初忍不住說:“周教授,您需要休息
周教授笑笑:“趁還活著,想多救幾個人
沈瑤初覺得很難受,眼眶一度在眼睛里打轉(zhuǎn),但他不想影響周教授的心情,還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原本是兩個人探病,徐少辰臨時被叫走了,只剩沈瑤初。
周教授消瘦了許多,眼神仍舊慈祥。
他背倚著病床,輕聲說:“兩年前,你從中心醫(yī)院辭職的時候,我對你說了重話。沒想到你還肯來看我,我還以為你會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