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源坐在她身前,光潔白皙的臉龐,烏黑深邃的眼眸,也許是因為放松,他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了完美的肌肉線條,明明只是隨意一坐,禁欲之中又帶著說不出的欲望,坐在前面,就像看到了小雞崽一樣的小譚。
好吧。
也確實是崽子。
他撐著下巴,烏黑的眼眸之中劃過一絲懶散,看著那個崽子,“譚浮,現(xiàn)在冷靜了嗎?”
黑化小譚搭著積木,“冷靜了
“還要再繼續(xù)之前的決策嗎?”
“繼續(xù)
月源略微挑眉,很驚訝,不過也沒有出聲。
就聽她怎么說,“我說出口的話不會改,但是你知道剛才我剛才的第一想法是什么嗎?我一開始其實也不支持獨立出來的,但是我看到了你們那一輩的人執(zhí)著的模樣
譚浮說到這里,就恢復了平靜。
在這里,她由衷的佩服第一任總指揮。
都已經不在了那么多年,依舊讓眾人對他的話奉為圣旨,絕對服從。
“月源,我清楚的知道,他們要殺我
這個殺意出現(xiàn)的那一刻開始,譚浮就知道,他們絕對不能待在同一個地方。
她的理智告訴她,要遠離這些企圖傷害她的人。
可是這些人位于聯(lián)邦高層,勢力遍布各地,只要她還在聯(lián)邦,這些殺意就一直會對著她來。
除非她突然打消登上總指揮位置這個想法。
問題就出現(xiàn)在這里。
很可笑,明明是能者居之的位置,現(xiàn)在居然被當成了自我財產一樣傳下去。
每一個想要對這個位置發(fā)起挑戰(zhàn)的人,面對不是挑戰(zhàn)者的風雨,而是上一代留下來的命令。
多可笑。
一個位置,被他們當成了皇位,沒有燕家血統(tǒng)的,便無法繼位。
不服從,便會被趕盡殺絕。
想到這里,她覺得很可笑。
她放棄總指揮之位意味著什么呢?
意味著她的想法被抹除,她的自我被抹殺,她徹底被馴服成一條只屬于聯(lián)邦的狗,也要去遵從這種默認的潛規(guī)則。
真的令人惡習。
弱者適應環(huán)境,強者改變環(huán)境。
她都已經走到了現(xiàn)如今的人族之巔,為什么還要按照他們的意志,他們的想法走呢?變強不就是為了能讓自己無視這些帶有壓迫性的規(guī)則嗎?
“我不知道,如果我放棄了總指揮的位置,那我變強的目的是什么?殺盡蟲族,當一把維護他們統(tǒng)治的槍嗎?”
她又搖頭,“不,應該是當一把沒有自我思想,并且維護他們統(tǒng)治的槍
她看著已經搭好的積木,一推,將它們毀得一干二凈,看到一切恢復如初的模樣,她突然就平靜下來了。
“月源,其實我從一開始,并不想獨立出來,而是想——給聯(lián)邦換個名字,叫中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