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璀璨的金色蝶翼變得更為素雅透明,而身軀則化作了巴掌大的人類女嬰模樣。白里透紅的肌膚裹著金絲織就的小紗裙,活脫脫就是個精致的瓷娃娃。
“不是,就算是完全變態(tài)發(fā)育,也沒有這么變態(tài),這么完全??!”
“怎么比傳說中還要離譜?”
楊毅感覺,這物種就像是生命進(jìn)化,不按規(guī)矩地連跳了好幾個階段。
“啊巴啊巴……”剛獲得自由的小家伙立刻張開雙臂,踉踉蹌蹌地朝楊毅撲來。
可惜新生的雙腿還不習(xí)慣行走,沒兩步就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啊呀……”
小女娃也不哭鬧,干脆改用四肢爬行,執(zhí)著地向楊毅挪動。
楊毅輕柔地將她托在掌心,小家伙立刻傻乎乎地笑了起來,發(fā)出銀鈴般的“咯咯”聲。
望著掌心手舞足蹈的小人兒,楊毅突然想起那個說法。
動物破殼時第一眼看到的生物,會被認(rèn)作母親。這小家伙每次破繭見到的都是自己,該不會真把他當(dāng)男媽媽了吧?
話說回來,這東西怎么不進(jìn)化成其他獸類。
偏偏是人類模樣?
莫非這吞天獸具有擬態(tài)天賦?
會隨著相處對象改變進(jìn)化形態(tài)?
若真能化作人形,是否意味著可以像人族一般接受教化?
紛雜的念頭在楊毅腦海中閃過,但眼下終究難有定論。
他決定先給這小家伙取個名字。
“既然你本質(zhì)是吞天獸……”他輕點著小家伙的鼻尖,“就叫你獸獸?”
好像哪里怪怪的,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楊毅又道:“不太好聽,還是叫珠珠吧,跟豬一樣愛吃,取個諧音。”
……
月色如紗,籠罩著靜謐的群峰峽。
在這莽毒森林中,能存活的生靈大多身懷劇毒,越是深處毒性越烈。無毒之物在此,往往活不過一日。
唯有一處例外。
群峰峽的白玉蜂。
這群纖弱又勤勞的生靈雖無大害,卻在此生生不息。
奧秘在于谷中遍生的劇毒花草,白玉蜂財迷的時候,為其傳粉授蜜,久而久之便練就了百毒不侵的本事。
正因如此,這方天地不似他處殺機(jī)四伏,反倒透著幾分世外桃源般的安寧。
南宮明月的到來打破了夜的寂靜。
察覺到陌生氣息,谷中頓時騷動起來。白玉蜂驚飛,毒草搖曳,整座山谷仿佛突然蘇醒。
白衣仙子輕拂衣袖,荒古圣體的氣息如春風(fēng)般蕩漾開來。
貪婪的毒物會垂涎她的氣血,而純凈的靈物則會對她心生親近。甚至天地都愿意與她親近,仿佛她們同出一源。
這便是荒古圣體的玄妙之處。
隨著她的氣息彌漫,周遭靈氣驟然活躍。草木舒展新芽,無數(shù)白玉蜂騰空而起,如飛雪般環(huán)繞在她身側(cè)。
皓月般的衣袂與雪色蝶群交相輝映,恍若謫仙臨塵。
當(dāng)她行至谷中央那株千年青藤古樹下時,一位背生透明蜂翼的白裙女子翩然落下。
“閣下可是此地首領(lǐng)?”南宮明月輕聲相詢。
“妾身是群峰峽最年長的蜂妖?!迸訙赝褡鞔?,目光如水,“仙子此來,可是有所求?”
“我在尋一只白玉蜂?!蹦蠈m明月取出畫卷,“它已開靈智,能吐人,在貴地應(yīng)當(dāng)不多見?!?
畫卷上正是楊毅所描述的那只白玉蜂。
蜂妖只看一眼便搖頭:“此非我族類。”
“哦?”南宮明月蛾眉微蹙。
“我峽谷的白玉蜂皆通體雪白,若染劇毒便會現(xiàn)出黑斑,我等自會施救?!狈溲忉尩?,“而仙子所尋這只白玉蜂,白中染著絲絲碧藍(lán)……”
她又仔細(xì)端詳片刻,篤定道:“當(dāng)是東域來的?!?
南宮明月面露不解。
她來之前,和楊毅通過氣,了解了太多事情。
根據(jù)她對那只白玉蜂的判斷,以那只白玉蜂的實力,應(yīng)該還不足以千里迢迢從東域過來吧?
一路上的艱難險阻,絕對不是在各大山林、峽谷中,顏色過于雪白且難以隱藏的白玉蜂能做到的。
哪怕那一絲絲碧藍(lán)色的紋理,也不注意讓白玉蜂做到隱藏。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