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發(fā)深了幾分,顧九齡帶著九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將暖閣里其余服侍的丫頭都攆了出去,只留了九月。
整整折騰了一天,顧九齡簡直是筋疲力盡,肚子也不太舒服。
她沐浴后仰躺在了床榻上,定定看著紗帳上綴著的珠子。
心頭卻是諸多念頭劃過,當(dāng)務(wù)之急得查出孩子的爹是誰。她突然心思一動,既然那個人敢在皇宮里做那種事,怕是有些背景的。
尋常宮人不敢,也不可能是庶妹和太子安排的人,她清楚記得自己醒來后,顧南湘和太子都是一臉驚訝。
所以當(dāng)初闖進(jìn)屋子里,害了她的必然另有他人。
既然如此,她也只能想辦法借助九皇叔的身份查了,畢竟是在宮中出的事兒。
“主子!”一邊的九月看著顧九齡臉色嚴(yán)肅,還以為她愁嫁妝的事情。
她也跟著愁了起來:“主子,林氏貪得無厭,若是不給大小姐嫁妝,該如何是好?”
顧九齡唇角微翹:“天無絕人之路,山人自有妙計!”
蕭胤迎娶第七任王妃的消息不脛而走,在整個京城掀起了軒然大波。
第二天一早,蕭胤帶著府里頭的護(hù)衛(wèi),直接朝著顧相府這邊行來。
蕭胤身著大紅喜服,騎著高頭駿馬。
紅衣如火的睿王爺更是俊美無儔,風(fēng)姿灼灼。
迎親的隊(duì)伍后面,抬著幾十只箱子,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瞧著還挺沉的,一箱接著一箱,是蕭胤給顧相府下的聘禮。
光從那重量上瞧著,就分外的有誠意。
一行人穿過朱雀街,到了顧相府門前。
蕭胤勒緊馬韁,遠(yuǎn)遠(yuǎn)看到顧相府門口人山人海,時不時還發(fā)出了驚呼聲,竟是熱鬧得很。
他唇角微翹,騎著馬行了過去。
“睿王殿下來了!”
“是睿王殿下,快讓開!”
四周圍觀人群轟的一聲分開了一條道,蕭胤笑著行了過去,待看清楚顧相府門口的情形后,臉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只見顧相府門口滿滿當(dāng)當(dāng)堆了一堆空箱子,一百八十抬的空箱子排了下去,幾乎將巷子口都堵住了,每只箱子上都貼了喜字兒。
應(yīng)該是裝嫁妝的箱子,不想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顧九齡一襲紅衣,頭上的蓋頭攥在了手里,搭著箱子的邊兒就那么坐著,一派氣定神閑。
蕭胤那雙凌冽的桃花眸微微一縮,咬肌漸漸繃緊,眉頭擰了起來。
“王爺!這……”一邊的凌風(fēng)倒抽了一口氣,顧九齡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子?
哪里有新娘子出嫁這一天不戴紅蓋頭的,關(guān)鍵顧家搞什么啊,嫁妝呢?就拿著空箱子去王府???
四周圍觀的百姓也議論不休,南齊上京好久沒有這么好看的戲碼了,委實(shí)太有意思了。
“你們瞧見了沒有?顧家嫁姑娘居然不出嫁妝?”
“是啊,當(dāng)年杜夫人嫁入顧家的時候,哪里是十里紅妝,百里紅妝也夠了?!?
“是啊,是啊,杜家可是南齊首富,給杜夫人的嫁妝帶的很多的,現(xiàn)如今顧家這么做不嫌丟人嗎?”
“呵呵!說不定杜氏留給女兒的嫁妝早被吞了!”
“等著看好戲吧!”
顧家門口站著的幾個嬤嬤瞧著事情不對忙進(jìn)去稟告,方才顧家只想將這個喪門星顧九齡打發(fā)出去,到時候被蕭胤克死了才好。
昨天夜里蕭胤將林夫人和二小姐打成了那個樣子,大小姐的嫁妝自然沒人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