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縱火犯呢?”蔣震轉(zhuǎn)頭問所長。
“哪倆個???不是你們縱火的嗎?人不是都讓您放了嗎?”老張瞪大了眼睛,故作不知問。
“我能縱火燒紀委書記的房子嗎?還是說紀委書記自己燒自己的房子???”蔣震指著老張道:“你今晚抓不回那兩個人,我立馬免了你!”
“不用您免……”王子濤笑著說:“老張,把你這層皮給我扒下來!今晚就給我滾家里去!”
老張聽后,當(dāng)這眾人的面,立刻將自己的警服脫下來后,轉(zhuǎn)身就走了!
竟然就那么走了?
“蔣書記,人我也給您免了,您就別發(fā)火了……呵呵。”
“你這是免人還是放人???王子濤,你聽好了,今晚你要是抓不到縱火的那兩人,你這個公安局長也別干了!”蔣震厲聲道。
“不是啊……”王子濤笑著說:“案子不是這么辦的啊……人可是您給放走的,不是我放走的??!您這放了人,又讓我們?nèi)プト耍覀冏ゲ坏降脑?,您要還要撤我職……這事兒整的,不合適吧?再者說了,我怎么說也是個副縣級,市委那邊做事兒也沒您蔣書記這樣的??!”
看到王子濤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蔣震就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剛才自己放走了冷西峰他們,但是,在冷西峰離開之前,那兩個縱火犯就已經(jīng)被偷偷放走了。
現(xiàn)在主要負責(zé)人老張又被王子濤放走,后面王子濤還不知道會用什么法子推卸責(zé)任呢!
“我這里有那兩人縱火的錄像,你多久能抓到人?”蔣震冷盯著王子濤問。
“不知道啊……”王子濤醉呵呵地說:“您說的那兩人,我們肯定會抓,但是,很難保證啊。”
“我只給你一天時間,如果你辦不到,我就去四圖市找咱們市委伍書記好好匯報一下你們公安局的工作!我就不信市委市政府會眼睜睜看著紀委書記的房子被燒而無動于衷!”
王子濤聽后,臉上的笑忽然就僵硬了……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市委那邊魏成剛也有人,市公安局局長也是老子每年都送錢!他能把老子給免了?放屁去吧……
“鴻濤同志,你上來講兩句?!笔Y震轉(zhuǎn)頭看向王鴻濤。
王鴻濤登上臺階,看著臺下那烏壓壓一群人頭,看到他們的眼神帶著冷漠與不屑時,第一次感受到——原來紀委書記也有淪落到被人瞧不起的時候。
“開門見山,長話短說……今天是我第一天赴任云亭縣紀委書記,可就在剛才回家的時候,我被兩個人盯上了。我本能覺察到蹊蹺,便聯(lián)系了蔣書記,同時,也聯(lián)系了我?guī)讉€在云亭縣的朋友。這些朋友不是什么黑社會,他們是來保護我的,咱們總不能把拎著刀的人都想象成黑社會吧?”
王鴻濤說著,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王子濤,冷聲說:“如果王局長上來就一口咬定我那些朋友是黑社會的話,那只能說明王局的工作能力還有待提升,工作態(tài)度也欠端正吧?”
王子濤臉上有些陰沉,但是,并沒有說話,指著遠處自己房子的位置,說:“大家應(yīng)該都嗅到東西燒焦的味道……沒錯,那兩個跟蹤我的人,在我回到家之后,用汽油瓶將我的房屋燒了!”
“喲……吁……”
臺階下的領(lǐng)導(dǎo)們面面相覷,感嘆此事之重大。
王子濤聽到那些噓聲,也知道這件事兒是搞大了!
可是,那會兒跟魏成剛在一起的時候,魏成剛早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
只恨這兩個人沒有把王鴻濤給燒死,如果燒死的話,魏成剛也有辦法將此事化解。
“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誰指使的,我們絕對會查個水落石出!但是,不要以為我王鴻濤會被這一把火給嚇?。∧鞘墙^對不可能的!相反……”
王鴻濤環(huán)顧全場,繼續(xù)道:
“……通過這把火,我真正意識到了云亭縣官場的復(fù)雜,以及亟待整改的腐敗態(tài)勢!我王鴻濤不是傻子,我很早就知道云亭縣的情況,很多人都勸我不要來,但是,我還是來了!我為誰而來?實話告訴你們,我就是為了蔣書記而來!我們不僅是工作上的好搭檔,更是現(xiàn)實中的好兄弟!我不管接下來公安部門會如何定性這起縱火案,我也不管公安局后面如何處理,我這里只有我自己對這場大火的理解!
“今晚這把火,不是一般的火,是云亭縣貪官們引火燒身的大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不管后面那些群魔會怎么搞,但是,今晚這場大火已經(jīng)點燃云亭縣的官場反腐的大火!蔣書記今晚跟我交流時說了,這場反腐敗風(fēng)暴必須刮起來!我知道未來要面對什么,但是,我們身后站著云亭縣五十萬百姓,我們怕誰!?雖千萬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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