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輝帶著沈鶴亭剛站上城樓,他一眼就看到被擋在外頭的那幾個叫花子,站在前頭的那個最顯眼,因為他懷里塞的鼓鼓囊囊的不說,還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警惕的看著四周,生怕誰撲上去搶他一樣。
他雖然聽過謝崇的大名,但并沒有見過他。
若不是聽侍衛(wèi)說他就是謝崇,任誰見了不得把謝崇當(dāng)作叫花子。
還有他身后那幾個文官,看上去就像是逃難來的。
“陛下,陛下,求陛下跟隨臣等立刻回西晉主持大局?!敝x崇理都沒理宋輝,看到沈鶴亭的那瞬間,他與身后的幾位官員不約而同紛紛跪在地上,滿懷希望大聲喊著沈鶴亭。
他們的陛下可是玉面戰(zhàn)神,所以他們自然不會認(rèn)錯人。
至于旁邊的那個胖冬瓜是誰,他們心里都有數(shù)。
眾人全都熱淚盈眶看著沈鶴亭,一聲接一聲不停的喊著他陛下。
引得城樓上所有侍衛(wèi),下意識朝沈鶴亭看去。
宋輝眼底閃過一絲冷笑,他也扭頭朝沈鶴亭看去。
他倒要看看沈鶴亭會作何反應(yīng)!
畢竟謝崇已經(jīng)雙手把玉璽捧到他面前來。
他當(dāng)真一點都不動心嗎?
怎料沈鶴亭冷著一張臉,他臉上一點多余的表情都沒有,“你們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你們?nèi)粢胰?,還請到別處去?!?
他此話一出。
謝崇老淚縱橫,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沈鶴亭,“陛下,老臣絕不會認(rèn)錯人的,您這張臉雖然像極了太子妃,五官與神韻卻處處透著先太子的影子,如今西晉亂作一團,秦錚那幾個老東西非要扶司馬宣上位,司馬宣算什么?他連皇室宗親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一個旁支,唯有陛下才是正統(tǒng),我西晉名正順的一國之君?!?
“難道陛下當(dāng)真要棄西晉與不顧嗎?陛下雖然長在魏國,可故土難離,那可是你父皇唯一留給你的東西,你可要眼睜睜看著西晉滅國?”
“倘若這般來日九泉之下,你有何顏面面對司馬氏諸位先祖,你當(dāng)真要做西晉的千古罪人嗎?”
謝崇說的慷慨激昂,他憋得脖子都紅了。
在他身后幾位文官也紛紛開口勸說沈鶴亭。
“是??!陛下,丞相大人說的極是,還望陛下以大局為重,速速跟臣等回去主持大局,穩(wěn)定朝綱。”他們連哭帶求,喊的嗓子都啞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看上去凄慘的很。
謝崇直接把懷里的包袱掏出來,他雙手捧著那塊玉璽,就像是捧著自己那顆心一樣,小心翼翼的迫不及待想要獻給沈鶴亭。
可惜,沈鶴亭依舊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可謂是將冷酷貫徹到底,“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你們?nèi)羰窃偌m纏不休,可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陛下……”當(dāng)下謝崇哭的聲音更大了,他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紅著眼看著沈鶴亭,唇瓣抖動個不停,已然難過到失聲。
其他人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
幾個人全都淚眼模糊看著沈鶴亭。
看的沈鶴亭都有些不耐煩了,他面色一沉,眼中已經(jīng)帶了殺機。
宋輝始終一不發(fā),他就站在一旁看戲。
謝崇緩了好一會,他定睛沈鶴亭問道:“陛下當(dāng)真不跟臣等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