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是什么人啊這是什么人啊。
“我是博陵尉?!?
忽從身后傳來了低語。
兩人渾身一顫,急忙回頭,卻看到劉桃子不知何時,血淋淋的站在他們面前,手持利刃,兇神惡煞。
“啊!!!”
那兩人驚恐的大叫,劉桃子沖上前,將一人踹倒,又抓住另一人的頭發(fā),將他掄起來摔在地上,然后便這么將他們捆綁起來。
很快,他們兩人便被丟上了馬背。
劉桃子牽著馬,馬上帶著人頭,兩個俘虜,就這么血淋淋的往校場走去。
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當(dāng)劉桃子帶著人來到了校場的時候,校場里空蕩蕩,只有原先那位掃地的老翁。
這老翁也姓崔,看到劉桃子等人這般相貌進了校場,這老翁被嚇得差點暈了過來,好久才緩過來,趕忙上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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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吏從郡衙走出來,剛剛走過了一條巷,就被一人給攔住了。
這人滿臉的笑容,牽著一匹馬,非常的有禮貌。
“兩位,兩位請留步?!?
那兩人戒備的看著田子禮,上下打量,“君是何人”“啊…我乃是郡尉麾下軍吏,原先也曾在成安黎陽做過吏…兩位,我有事想要問問你們?!薄拔壹铱の咀屛椅柜R,我這飼料帶的不多,我看兩市也是關(guān)著的,哪里能弄些飼料來啊”看著田子禮這和和氣氣的模樣,這兩人對視了一眼,也是笑著說道”當(dāng)下在城里是買不到詞料了,您若是需要,可以去城外的村落找找,劉村那邊有牧場,那邊的鄉(xiāng)吏或許能想個辦法。
”原來如此!多謝!多謝!
田子禮點頭哈腰,”若不是兩位,只怕回去便要挨鞭子了,唉,還是你們好啊,能待在這郡衙,像我這般運氣不濟,跟了個武夫,整日吃他們的鞭子。聽到田子禮的感慨,這兩人笑了起來,“我們在城內(nèi),倒是不曾吃過鞭子?!倍嘀x二位?!?
田子禮趕忙拿出了些錢,往兩人手里塞,那兩人推辭了片刻,方才接下。
“二位,我這剛來,這劉家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聽說這安平有個崔家,著實富裕,家里養(yǎng)了不少馬,我去跟他們買些飼料,可妥當(dāng)
這兩人聽聞,頓時哈哈大笑。
其中一人說道“兄臺啊,這安平可不像什么黎陽啊,如實給你說吧,我們二人,都是崔家的?!薄鞍晌痪钩錾砀唛T”
“哎呀,失禮,失禮?!?
田子禮趕忙行禮,這讓那兩人格外的受用。
他們急忙將田子禮扶起來,“您勿要如此。
其中一人撫摸著胡須,“看您也是本分人,我就與您說說這里的情況,免得您真的去上門跟人家開口買飼料?!薄蔽覀冞@崔家啊,那是個大族,不是小門小戶能比的,在安平已經(jīng)很多很多年了,從古代的崔武子開始,便是顯名與世,到如今也有千年啊!”在前漢昭帝年間,我們的先祖任侍御史,定居在安平,從那之后,我們世世代代,都在安平。這也有五六百年啦?!薄跋裎覀冞@些,不過是小房小枝而已,做不得官,只能在此處為吏?!菜闶菆蟠鹱谧宓亩髑槁?,您就不必太客氣。
“城內(nèi)當(dāng)下有半數(shù)人都姓崔,其余那些便是不姓崔,那也是崔家的外親,奴仆,護衛(wèi),反正皆有!舊?!@些人買飼料,怕是買不到,真正富裕的是那幾房大家,但是吧就這么給您說吧,就這幾個大房,您家的郡尉來了也進不了門!太守去了都得在門口等著…您啊,就老老實實去那鄉(xiāng)野,勿要想著什么去崔家買飼料了?!碧镒佣Y茫然的點著頭,“竟還有這般大家,當(dāng)真是厲害,厲害啊難怪我出發(fā)的時候,別人說這里是崔氏城呢!”
“哈哈哈,是有人常常說安平乃是崔氏城,就我們大房家的護衛(wèi)啊,就比其余幾個部的土卒加起來都多更別提我們這里還分好幾房,每一房所居住的地方都不同彼此早已分究
”至于城內(nèi)外的耕地土地,沒有一處不姓崔的,無論是縣令,縣丞還是太守,郡丞,來安平就得先拜見崔家,還未必能見的上,只能見到些小輩人物,倘若得罪,嘿,他在城里都……
“咳咳。
站在他身邊的那人清了清嗓子,打斷了他的吹噓。
這人意識到說了太多,笑著撓了撓鼻子,“君要買飼料,便去劉村,城外有很多馬場的,哪里都可以?!E?,對了,可就是不要去那可薄真鄉(xiāng)”那邊都是些不講理的鮮卑惡人…”
寇流翻身跳下馬來,他的臉被凍的通紅,嘴里正低聲呢喃著鮮卑語。
在多次被人嘲諷之后,寇流也是開始了苦學(xué)鮮卑話。
他往嘴里哈了哈氣,隨即看向了前方。
一條破敗的小路通往了遠處的村落,那村落顯得很是破敗,周圍完全沒有耕地的痕跡,積雪之中,荊棘遍地,柵欄都沒有,卻能看到些炊煙。
寇流領(lǐng)著七人,他回頭看了眼他們,隨即走向了村間小路。
他身后這七個人里,有三個都是鮮卑人,當(dāng)然、都跟寇流一樣,是那種鮮卑話都說不利索,備受欺辱的鮮象人,但是從模樣上還是能看出來一點點不同,。寇流忍不住嘀咕道“這里就是那鮮卑鄉(xiāng)村怎么看起來跟廢墟差不多”他們剛剛走進村落,便有幾個壯漢匆忙從隔壁的屋里沖了出來,眼神熱切,“是商賈嗎是商賈嗎這幾個人沖出來,看到面前這些騎士,臉上頓時涌現(xiàn)出一股失望。
領(lǐng)頭的人,瞪著那大小眼,審視著面前幾個人,“鮮卑哪里來的寇流聽著這熟練的漢語,整個人都呆愣了片刻,“是從黎陽來的?!薄崩桕枦]聽說過…來這里做什么”
“我有些糧食,聽聞這里的國人缺糧,想用糧食跟你們換些馬匹。
“哎呀!!”
為首者眼前一亮,趕忙走上前來,一把抓住他的韁繩,“糧食呢糧食呢!”寇流清了清嗓子,“我只是代替我家跋人(主人)前來此處的,得先看看你們這的駿馬成色,然后再談妥了價格,才能跟你們貿(mào)易啊”哎呀,何必這么麻煩我們?nèi)フ夷慵野先司褪橇?,他在哪里呢?
這幾個人的眼里閃爍著兇光,讓寇流極為不喜。
他一把拽出了自己的韁繩,看著他們,“你們想做什么!”
那幾個人趕忙搖頭,“您勿要誤會,就是想盡快完成交易…”
為首者趕忙看向了身后,“來人啊!!”
“有商賈前來看馬!!”
”貴客!”
他們就領(lǐng)著寇流等人進了鄉(xiāng),
鄉(xiāng)野兩旁的民居里,走出了不少人,這些人看起來皆是兇神惡煞,有些是羅圈腿,有些大小眼,就找不出幾個相貌端正的,他們此刻都是不善的盯著寇流等人,滿臉的兇狠寇流卻不害怕,在那幾個人的帶領(lǐng)下,他們走了許久,走到了鄉(xiāng)的最里頭,幾個人上前叩門。很快,一個頭發(fā)亂糟糟的老頭推開了門,走了出來。
這老頭上了年紀,不只是相貌,就是穿著也很是古怪,他抬頭看向了寇流,那幾個人在他耳邊語了幾句。
老頭點點頭,示意對方下來,寇流等人下了馬,跟著他走進了院里。
院里有兩條大狗,體型極大,通體黝黑,看到陌生人,兩條大狗狂吠了起來,圍繞在寇流等人的身邊,著牙。“走,走!”
老翁手一揮,那兩條大狗就趴了下來,眼神卻還是鎖定了寇流等人。
“我叫破多羅復(fù)。你們叫我破多羅就可以了。”
那老頭說著話,將他們帶進了內(nèi)屋。
屋內(nèi)很是凌亂,散發(fā)出腐朽的惡臭味,一旁掛著幾具動物的尸體。
他就這么坐在了上位,寇流等人坐在了他的面前。
老頭上下打量著寇流,“你們都是從司州來的鮮卑吧
“是?!?
“我一聞就知道了,渾身沒一點鮮卑味
老頭也不客氣,直接問道”你們有多少糧食麥還是粟
“麥,我們有數(shù)百石麥。
“數(shù)百石
老頭抬起頭來,眼里有些錯愕,又抿了抿嘴,“那便好。
他指了指寇流身邊那位跟著他一同進來的騎士,“這樣吧,你回去找你們的主人,告訴他,讓他送糧食過來?!班?,我也不多要,一個人十五石,你們七個人,就要一百石好了。”一旁的鮮卑人忽看向了老頭,“阿爺,算錯了!一人十五石,七個人是一百零五石!老頭瞪了他一眼,“就你有能耐!滾出去!”
寇流此刻的臉色卻很是不善,“我們是來交易的,閣下是想要挾持我們嗎
外頭忽又鉆來了幾個鮮卑,院落里早已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
老翁無奈的長嘆了一聲,“按理來說,前來貿(mào)易的商賈,我們是不動的,畢竟還需要你們過來,奈何,我們沒糧食了,一點都沒了,駿馬和大狗都得打殺了去吃,你休要怪我們。
“這樣吧,再給你們降一降,八十石,我就要八十石。
“呵,別說八十石,就是一粒也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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