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公是不可能同意的。
那就等晉公親自拒絕。
”您只需要拖住他們就好,勿要商談的那么快。
尹大夫板著臉,韋孝寬都這么說了,他又能反駁什么呢他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好,就按將軍所說的,我去拖住他?!辈贿^,沒有國公的應(yīng)允,您絕對不能動手。”
”大夫且放心吧,我不會動手的。韋孝寬看向了一旁的武士,吩咐道“另外,給司會中大夫也送去書信?!嬷D殺崔氏二房的劉桃子,來到了此處。”韋孝寬一點(diǎn)都不避開面前的尹大夫,他說道”倘若晉公應(yīng)允,我們可以利用崔家的小輩來行刺啊。…,然后再表明要問罪的態(tài)度?!瓲幦〔挥绊懙酱笫??!币蠓蚶淅涞目戳怂谎?,不做回答,心里卻格外的不安。
這位將軍,向來是個(gè)下手極快的人。
”奇怪了?!?
從大帳走出來,陸查再次回到了暫時(shí)休息的別院。
走進(jìn)了帳內(nèi),陸查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困惑,自自語道。
”昨日明明還說的很好,怎么今日便開始變了卦”
“他們又不愿意迎接了”
劉桃子開口問道。
陸香搖著頭,“并非如此。
他看向了劉桃子,“他們同意,只是我覺得有些不對,昨日雖爭吵,可諸多事情,都談的很快,從迎接的事項(xiàng),到雙方共市,說了許多,可今日,那尹公正卻一直都支支吾吾的,說起事來,沒有了昨日那般的把握,今日政壇了一整天,竟連個(gè)歸還罪人的事情都沒能談下來。…”
”而且這人忽然變得有些客氣,不敢再與我爭吵,似是有心拖延?!?
聽著陸查的話,劉桃子緩緩說道”他們是在等命令。”
陸查點(diǎn)著頭,“看來是如此?!?
”可昨日的時(shí)候,那人尚且還能做主,不需要命令,今日卻需要”
陸查猛地抬起頭來,“你的意思是。
”那尹公正前來,就是代替宇文護(hù)來辦迎接母親的事情,故而昨日他敢自己做主,直接商談…今日遲疑,那便是又有人上了書,需要廟堂裁斷?!薄睍粫堑扔钗淖o(hù)裁斷昨日的商談結(jié)果”
”不像是,若是要裁斷商談結(jié)果,不必一日一送,等商談完成之后,一并送去,再由字文護(hù)定奪,怎么會剛開始談就請求裁決呢
”有道理…。那他們要裁決的是
”昨日韋孝寬找過我,要我歸順,被我再次拒絕?!?
”或許是韋孝寬不愿意繼續(xù),派人上書宇文護(hù),請求裁決,想要?dú)⒑ξ覀??!标戣么篌@失色。
”這怎么可能呢那宇文護(hù)本來就對韋孝寬放心不下,韋孝寬建議對我們下手,這不是害宇文護(hù)嗎他敢如此上表嗎””我看韋孝寬這個(gè)人,極有膽魄,心性剛烈,未必就不敢如此?!?
陸杏臉色蒼白,他搖著頭,“宇文護(hù)不可能答應(yīng)的,不可能的,韋孝寬絕對不敢違抗將令。劉桃子平靜的說道“陸公勿要懼怕。”
“且隨我來。
劉桃子帶著陸杏走出了大帳,寇流等人趕忙走上前來,劉桃子看向寇流,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雙方眼神接觸的那一刻,寇流便握緊了手里的弓,他看向了其余眾人,努了努嘴,眾人醒悟,紛紛散開。
陸杳趕忙拉住了劉桃子的手,”知之!!只是你的猜測而已!可不敢亂來啊!!”
劉桃子回答道“陸公勿要擔(dān)心,是否如此,只要詢問便知?!?
他繼續(xù)往前走,陸查根本拉不住他。
很快,就有兩個(gè)騎士擋在了劉桃子的面前,“將軍有何吩咐
“我家使者有要事見韋將軍,請派人告知,讓他速速前來。
那武士笑了笑,朝著他們回了禮,“還望將軍見諒,刺史公有要事在身,這段時(shí)日里,都無法前來了。”
劉桃子點(diǎn)著頭,忽飛撲上去,那騎士被劉桃子撞落下馬,劉桃子迅速上了敵人的馬,往前一步,又彎下身來,一把抓住了錯(cuò)愕的陸查,猶如抓起一個(gè)孩童那般,將他提起來。
放在了馬背上,下一刻,劉桃子縱馬飛奔而去。
另外一個(gè)騎士此刻都懵了。
看若劉桃子沖了出去,這才大嚷了起來。
”嗖~~”
燕黑靼舉手便是一箭,那騎士直接落馬。
寇流等人紛紛拔刀,寇流搶了馬,其余眾人全力狂奔,跟在了劉桃子的身后。
陸查此刻被劉桃子夾在腋下,他看著劉桃子縱馬朝著最里頭沖鋒而去,一路上,有騎士叫嚷著沖上來,劉桃子手持長劍,——反擊,一個(gè)又一個(gè)騎士慘叫著落地,遠(yuǎn)處已經(jīng)響起了鑼聲,急促的警報(bào)聲讓整個(gè)大營都喧鬧了起來。
陸杏腦海里一片空白,看著劉桃子夾著自己,一路砍瓜切菜,那血液飛游,有的都到自己臉上,他整個(gè)人都儒硬了。
劉撓子縱馬間進(jìn)了大帳內(nèi),尹大夫滿臉的驚恐,正要逃走,劉桃子縱馬沖來,操開陽攔的兩個(gè)武士,飛撲而下,一把將尹大夫捶翻在地,隨即捏若他的脖頸、將他提了起來尹大夫此刻都嚇懵了。
“爾等這是要做什么!”
劉桃子死死盯著他,”竟敢派人來殺我們當(dāng)真是我好欺的!今日你們背信棄義,想要?dú)⒑ξ覀?,我便是死了,也得拉上你一起?尹公正瞪圓了雙眼,“誤會!!誤會!!怎敢派人殺害使者!”
”誤會!方才那幾個(gè)騎士難道不是你派來的若非我提前發(fā)現(xiàn),便要被冷箭射殺!“尹公正一愣,瞬間想到了什么,下一刻,他勃然大怒,“使者!!誤會了!那不是我派的人!!”“那是誰派的!”
寇流等人此刻都沖進(jìn)了帳內(nèi),外頭傳出大軍嘶吼的聲音。
尹公正聽著外頭的動靜,臉色蒼白,“將軍!!真的不是我,這都是那韋孝寬的陰謀!他就是遍你來殺我,想將我們兩人都除掉!!您現(xiàn)在若是動手殺我,那就中了他的暗算!!”“將軍,您帶著我出去,我來命令那些人,讓他們放行,送將軍出去,如何”
我不相信你!今日便一同死在此處!!”
尹公正趕忙看向了陸查,“陸公!!您說話啊!您是知道的!!事情關(guān)系到晉公的母親,我怎敢謀害使者呢!真的是韋孝寬啊!”陸杳看向了劉桃子,“應(yīng)當(dāng)不是他,他對這件事頗為重視”
劉桃子冷哼了一聲,”那你便送吾等外出,等安全了,自然會放了你,不然,我們便一同死在此處!”“將軍便是不說,我也要護(hù)諸位安全!這件大事格外重要,韋孝寬竟真的敢私自動手!!我決不燒他!只求諸位使者知道,這絕對不是我的意思,更不是晉國公的意思!晉公是-心想要迎回其母的!!”
“走!
劉桃子這才松開了手,他推操著尹公正,走出了大帳。
在外頭,騎士們早已將這里包圍的水泄不通,他們舉起弓弩,皆對準(zhǔn)了劉桃子等人,下一刻,就能將他們射成刺猬。尹公正看著面前這些騎士們,滿臉的憤怒,“是誰讓你們對使者動手的!!爾等都不愿意再活了嗎!想要違抗晉公之令嗎!”騎士們不為所動,只是冷冷的看著尹公正,壓根就不在意他的恐嚇。
尹公正瞪圓了雙眼,渾身都因憤怒而頻抖了起來。
“讓開!!都讓開!!”
人群里傳出訓(xùn)斥聲,騎士們紛紛讓開,就看到韋孝寬穿著甲胄,縱馬沖了出來,看著面前這一幕,他滿臉的錯(cuò)愕,”尹大夫劉將軍這是怎么回事”尹公正抿了抿嘴,”韋刺史,齊國的使者們想要出去看看,我想跟著他們一同出去,請您讓開路。韋孝寬正要開口,一旁的騎士走上前來,悲憤的說道“將軍!!他們殺了我們的人!!”韋孝寬緩緩看向了劉桃子,他那張臉龐上滿是不可置信。
“知之…你到來之后,我以禮相待,你為何要?dú)⑽业娜四剡@些人,可都是底層出身…”他的臉上隨后又出現(xiàn)了濃濃的悲傷,竟是說不出話來。
“韋將軍,何必如此呢只許你派人殺我,卻不許我殺他們
”方才還不信,現(xiàn)在我是信了,就這些騎士,他們根本不聽晉公的,他們只聽你的,只有你可以命令他們殺人啊”韋孝寬緩緩瞇起了雙眼,看若劉桃子,又看若尹大夫。
就在此刻,忽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
楊堅(jiān)不知何時(shí)走到了這里,他看向了韋孝寬,輕輕搖著頭。
奏表若是沒有發(fā)過去,倒還有可能,可現(xiàn)在,奏表已發(fā)往廟堂,若是他們都死在這里…那刺史公也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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