爍。
兒子們一個隨著一個的離開,嫡親孫子也沒能保全,老太太遭受了三大的打擊,在高演病逝之后,小老太太一病不起,雖沒有說,卻時常默默落淚,摸索著幾個兒子年幼時的玩具。”拜見母親!”
高澈改了口,不稱太后,朝著婁太后行禮拜見。
婁太后渾身一顛,“起來吧。
婁太后過去不是很喜歡高澈,不是因為他不夠好,只是因為他的母親
高澈的母親叫爾朱英娥,不錯,高的外公,正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第一狠人,爾朱榮。
爾朱英娥在高歡在的時候極受寵愛,待遇一度超過了類昭君,婁昭君雖沒有明說,卻也不太喜歡她。
直到天保十年,高洋吃酒后發(fā)瘋,強(qiáng)行對爾朱英無禮。…爾朱英娥不從,高洋便將她給殺了。
這件事后,婁太后對高澈就有些愧疚,她勸說高洋讓高官復(fù)原職,在高洋死后又提拔了他,讓他帶領(lǐng)朝政事。
母親,您身體有恙,按理來說,我是不該以國事來勞煩您的?!敝皇牵丝檀簖R幾乎亡國,我不敢不來。
“我此番前來,不是以太師錄尚書事的官職,也不是以彭城王的爵是以人子的名義,前來票告大事。家,
婁昭君有些吃驚,不太理解高液的意思。
高澈說道“母親,天子有罪。
“啊?
婁睿此刻都被嚇了一跳,他驚愕的看向高澈,高再次說道“而臣子不可非議陛下,故而,兒前來稟告,兄長有罪。
你兄長有什么罪?!””兄長親信和士開,逼走了朝中賢臣,將他們驅(qū)趕到偏僻下州,提拔了投奔和士開的無能之人,朝野內(nèi)外,已是烏煙氣,少有賢人?!彼州p信和士開的教唆,罷免了斛律差,冷落了解律光,竟用高阿那肱這樣的人來接替他們!!”他輕信讒,逼反了高歸彥,正值春耕,類州卻顆粒無收!
他又想要謀殺國中忠良,安西將軍劉桃子,他奪取了許多成鎮(zhèn),安撫邊兵,多次派人擊退突厥,又均田開屯與朔恒,功勞巨大!而此刻,楊忠領(lǐng)兵來犯,他以微弱的兵力,正在與楊忠等十余位名將大戰(zhàn),死戰(zhàn)不退!打退了周人十余次的進(jìn)攻,使周人幾乎沒有什么收獲?!笨删褪沁@樣,兄長竟派和士開要克扣運往邊塞的錢糧物資,他想讓邊兵餓著肚子,空著手,徒步去跟周人作戰(zhàn)!”
為了殺掉劉桃子,他不惜縱容屬下與周人勾結(jié)!””聳人聽聞啊!!堂堂一國之君,勾結(jié)敵人,來殺害自己的將車!!”
“我再三容忍,想著兄長能早日發(fā)現(xiàn)自己的過錯,可如今,我實在是無法堅忍了,劉桃子若是兵敗,邊塞誰還能擋得住他呢?”
楊忠大軍即刻奪下北朔北恒,連我們的故土都要丟失了!”邊防潰爛,楊忠的大軍可以一路沒有阻攔的殺到晉陽來,當(dāng)初高歸彥執(zhí)政的時候,曾派人更換沿路的守將,可和士開卻以這些人都是高歸彥的親信為由,派了自己的人去接替,他所派遣的人,竟無一人能用!!”
“除此之外,他還公然的奸淫文宣皇后,整日吃酒作樂,奢靡無度毫無節(jié)制,無視人倫!!”
婁昭君越聽越是驚愕,當(dāng)高澈說到最后,婁太后的臉已經(jīng)是變得蒼白,她實在是不能將高液方才所講述的人跟她那乖巧陽光,開朗溫和的兒子對上。
婁昭君病重之后,一直都在殿內(nèi),不曾外出,對外頭的事情更是不怎么知情。
她緩緩看向了婁睿,“是真的嗎?”
婁睿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朝著她一拜,“姑母
婁昭君的臉色絕望,婁睿的模樣已經(jīng)證明了高濃的話。
下一刻,她卻哭了起來,“你與我說這些做什么呢?
“我還能做什么呢?
高澈趕忙說道“太后,兒臣想要誅殺國賊和士開,讓陛下迷途知返,請您出面下詔,駁斥天子,暫時讓他交還政務(wù),先保全忠良,誅殺小人,擊退外敵,平定社稷!”
婁昭君聽到這句話,趕忙收起了眼淚,她狐疑的看向了高,上下的審視著他。
婁睿依舊是沒有說話。
可他心里卻知道,高澈是不可能成事了
姑母這個人,疑心很重,又極為護(hù)短,這種說法,只會讓她認(rèn)為高涖是在仗著自己的勢想玩大丞相那一套流程。
話不該這么說啊,哪怕是實話。
看著婁昭君那狐疑的眼神,高澈的嘴唇顏抖著
“太后”
“兒臣說的不曾有假。
“兒臣對天發(fā)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睿,你去將陛下叫過來……”陛下!!我知錯矣!!”
可我真的沒有說謊,我跟隨在您身邊多少年,我怎么可能是賊兒軍呢?”您現(xiàn)在就去我府邸,若是能找出一件證據(jù)來,都不需要您動手,我自殺便是!”陛下!!臣冤枉啊!
和士開跪在高湛的身邊,痛哭流涕。
高湛瞪著他,“我問你,你是怎么知道賀拔呈勾結(jié)路去病的?!是怎么知道的?!””那天我去見崔昂,就發(fā)現(xiàn)賀拔呈的行為詭異,我想到此人曾經(jīng)跟劉桃子共事,就派人去請他過來,結(jié)果他竟直接跑了,我想他不敢直接跑向朔州,而成去又是劉桃子的老家,可能是跑去了那邊,就派人去成安附近打探,果然發(fā)現(xiàn)他跑去了成安,我這才請您派人去提爭路去病啊!””事情就是這樣,什么奸細(xì),什么周人,我是一點都不知道啊!””陛下,我跟隨您那么多年,何曾說過謊話?!”
高湛再次開了口“士開,你可要說實話啊,這若是跟周人有關(guān),可就不同了,朕是想要殺劉桃子,可不能跟周人混在一起啊,他們能有什么好心思?若是上了他們的道,便是被周人給一網(wǎng)打盡了!”
和士開趕忙舉起手來,“陛下,臣對天發(fā)誓,絕對沒有半句謊話,若是我說謊,讓我亂箭穿心而死!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高湛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他點點頭,“朕是相信你的,這里頭沒有周人的事情便好說了?!薄蹦銓硎且鲭薜膹埩迹鲭薜闹T葛亮,可萬萬不能慌了神,沾了這幫臟事。”
韋孝寬這個人,心腸歹毒,他比劉桃子要可恨一萬倍,況且,朕讓你抽走三成糧草,你怎么能全部收走呢?””臣知道劉桃子羞辱過陛下,報仇心切,故而如此,請陛下治罪!”你若是缺錢,便于我說,不要做的太過?!币寗⑻易颖3种祓I死又餓不死的狀態(tài),讓他跟楊忠多打幾次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加重對他的賞賜,用虛名吊住他,讓他更加拼命的作戰(zhàn)。
高湛的眼珠子亂轉(zhuǎn),用心的開始教導(dǎo)和士開,和士開也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趕忙稱是。”原來如此!臣受教!臣做的確實不妥當(dāng)!
高湛有說有笑的說了幾句,忽然又皺起了眉頭,“若是你沒有做過這些事,那這件事,便是群臣的陰謀啊。””自從朕登基之后,這些群臣就變了個模樣。
高春過去與朕格外親近,如今總是說些無法無天的話,高孝瑜跟朕一同長大,卻老是為那劉桃子開口說話,開口駁斥朕,還說聯(lián)用人不當(dāng)!”
還有那高歸彥,高,高淹,段韶,婁,斛律光…。這些人全都變了。
高湛看向了一旁的和士開,拉住他的手,“你可萬萬不要這樣!”
和士開流著淚,“臣絕對不會,臣定然一心侍奉陛下”
高湛長嘆了一聲,“群臣此番定然發(fā)難,朕雖是天子,可若是這些賊人勾結(jié)起來,朕也不好對付,你說該怎么辦呢?
和士開趕忙說道“陛下,周人大軍來勢洶洶,陛下應(yīng)當(dāng)領(lǐng)兵前往晉陽,統(tǒng)帥大軍,擊退敵人,豈能待在師城呢?不如讓高,高睿,高孝瑜等人留守在師城,讓他們繼續(xù)做事,我們前往晉陽迎戰(zhàn)敵人?!钡鹊搅藭x陽,遠(yuǎn)離這些奸賊,陛下就可以大展身手,可以趁機(jī)將反對您的將領(lǐng)們暫時調(diào)離,用我們的人來擔(dān)任將領(lǐng),趁機(jī)將天下兵收入表中,有了大軍,這些大臣們還能鬧出什么事來?
高湛皺起了眉頭,輕輕撫摸著胡須,“晉陽距離劉桃子太近?!备甙⒛请沤^對擋不住劉桃子?!北菹拢宓一芈瀹?dāng)初被劉桃子所羞辱,至今還在城…。他是當(dāng)世名將,不遜斛律光,婁睿等人,可以讓他前往肆顯,盯著朔州,您就可以安心將國事丟給群臣,安心在晉陽玩樂,還能趁機(jī)把持軍隊………
鄴城,厘狄府。
后生急匆匆的推開門,滿臉的驚慌失措,他推開了門,闖進(jìn)了屋內(nèi)。
“父親!
陛下派人下詔,說是要讓您領(lǐng)兵前往邊塞!!”
病榻上的厘狄回洛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頭發(fā)雜亂,嘴唇蒼白,渾身哆嗦,整個人幾乎無法起身
聽到這句話,他果愣了許久
“我犯了什么錯?”陛下為何要殺我?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