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收了銀子的田松,辦事果然利索,早早便把造箭公證批了下來,交到徐牧手里。
甚至,還重新送了一輛老馬車過來。
“田兄,多謝了
“哈哈,好說,以后還有事情,盡可入望州城尋我
下之意,只要給錢,便沒有辦不成的事兒。就連這輛馬車,徐牧估摸著,都是衙門收繳的物件,無人認(rèn)領(lǐng)罷了。
“牧哥兒,往哪走?”
徐牧并無任何猶豫,“駕車,離開望州
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徐牧猜得出來,馬拐子這些人必然不會放棄,肯定想著其他的陰毒法子。
這等是非之地,還是早些離開為妙。大不了日后送私酒入城,多小心一些。
“司虎,停,停一下
馬車離著城門還有小段距離,徐牧突然開口,驚得司虎一個急剎,險些撞到路人。
徐牧沉著臉,跑前幾步,將幾個解褲子滋尿的孩童喝開,隨后,便急忙彎下腰,將地上一個昏昏沉沉的老人,扶了起來。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瘋秀才了,比起上一次,更要消瘦了幾分,身上嗆人的餿臭,幾乎掩過了尿味。
“你……我認(rèn)得你,你是我兒!大紀(jì)百年難遇的良將!”
“父老了,眼睛濁了,等不及你梟首破敵的喜報了
徐牧心頭發(fā)澀,讓司虎取來了毛巾,幫瘋秀才將身子上尿漬抹干。
“前輩,我?guī)闳コ跃疲珊???
“哈哈,甚好甚好!飲一盅破虜酒,殺敵破虜功千秋!”
“牧哥兒,何須理這老瘋子司虎站在一邊,神情怏怏。
“別胡說徐牧瞪了一眼,也不顧瘋秀才身上的餿臭,扶著走近馬車,抱了上去。
“司虎,駕車
天空上,惱人的春雨又突然落了下來,將望州內(nèi)外古樸的城墻,逐漸染成發(fā)褐的顏色。
城門口,雨幕中的馬拐子,裹著麻袋頭,神色越發(fā)地惡毒,在幾個棍夫的簇?fù)硐?,眼睛里透出兇戾的光?
徐牧仿若未聞,催促著司虎,馬車駛得飛快,不多時,便一路出了望州城。
待遠(yuǎn)去一些,一個富紳模樣的人,才冷冷地抱著袍袖,從后邊走出來。
“盧坊主,你該想法子了
富紳點點頭,循著馬車離開的方向,慢慢瞇起了一雙狐兒眼。
……
春雨浸過的泥道,越發(fā)泥濘,田松新送的老馬,似是染了病疾,好幾次吐著白沫搖搖欲墜,沒辦法,徐牧只能趕一陣,歇一陣,等回到四通路老馬場,已經(jīng)是燈火初上了。
“是東家!”陳盛高聲歡呼,急忙讓人打開了莊門。
等徐牧走入莊子,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了幾張新面孔,有男有女,皆是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
“是喜娘介紹的散戶,人手不夠,我便讓他們先留在莊子幫忙,等東家回來再說
徐牧點點頭,走過去認(rèn)了一番,免得以后過于面生。
“徐、徐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