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酒肆走出,徐牧特地多繞了兩條街,等田松事先走回了官坊。自個才帶著司虎,往官榜的方向走去。
雨幕中,徐牧果斷伸出手,冷冷揭下了官榜。隨即轉(zhuǎn)身,往前方的官坊里走去。
幾個原本無所事事的官差,待看到徐牧揭榜走來,皆是神色一驚。
“殺榜??!”
“魏、魏吏,有人要殺榜!”
田松站在最后,看著徐牧的眼色,不知覺間,整個人都?xì)g喜起來。
“殺榜?誰要殺榜!”
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吏,從官坊里探出了頭。
實話說,這份三十老匪的官榜,已經(jīng)懸出一月有余,原本也沒指望,卻不料,這會兒突然有人要殺榜。
徐牧目光穩(wěn)當(dāng),帶著司虎,沉沉走入了官坊。
“姓名,籍貫
“徐牧,望州游民,為避戰(zhàn)亂,槐月遷入內(nèi)城
登記的老吏明顯動作一頓,隔了小會,才再度拿起了狼毫筆,款款而落。
“半月期限。若殺不了榜,按照大紀(jì)律法,責(zé)三十軍杖
三十軍杖,不死也要殘。
旁邊的幾個官差,都露出好笑的表情。只當(dāng)徐牧初生牛犢,這一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且對一遍
老吏鋪開卷宗,抬起頭瞇著眼睛,多看了徐牧幾眼。
徐牧垂視了幾眼,發(fā)現(xiàn)并無什么大問題,都是按著官榜的贅述來寫。
“無問題了
一式雙份,徐牧取了其中一份,冷冷走了出去。
“司虎
司虎抱著頭,但還是一著不慎,頭發(fā)都濕了大半。
“牧哥兒,田官頭——”
“司虎,取車
扼住司虎的聲音,等上了馬車,徐牧才翻開田松給的紙條。
紙條上的內(nèi)容,是記載這群老匪大盜的習(xí)性,以及三個頭領(lǐng)的武功手段。
看完后,徐牧將紙條揉碎,喂著司虎吞了下去。
“牧哥兒,你怎的不自己吞?”
“最近胃口不好
馬車出了渭城,循著來時的方向,一路回趕。三十里地外,途經(jīng)一個鎮(zhèn)子,徐牧好說歹說,才說服了一個小客棧的老板,讓莊人搬來休息。
“司虎,催馬
……
約在近了黃昏,徐牧才趕回了避雨的林子。
哪怕要剿匪,第一步,也要事先安頓好莊人。小鎮(zhèn)子的客棧,雖然不能久住,但終歸是一處棲息之地。
外面風(fēng)大雨大,再挨兩天,指不定會有人生病。
“陳盛,你不用跟著去,帶三人留在客棧
陳盛臉色悶悶,巴不得立即提刀上馬,跟著自個東家去殺敵。但莊人這邊,確實需要有青壯力留守。
“銀子已經(jīng)付了,拿著書契去即可
“東家小心沒有再堅持,陳盛認(rèn)真點了頭,挑了三個青壯,開始幫忙收拾馬車。
“長弓,這一輪你跟著
裹著灰袍的弓狗一聽,激動地站了起來,拿起自個的小彎弓,艱難挺著身子,趔趄走到徐牧身邊。
徐牧沉沉吁出一口氣。說實話,殺榜的事情退無可退,但此刻,他并沒有多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