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將要從虛元珠中出去,想起剛才玄龜吼叫、眾蟒懼逃的一幕,就將那頭被他抽盡玄冥煞元、斬斷巨尾的妖蟒,從小須彌戒中放出來。
妖蟒半截尾巴被陳尋斬斷,還有近百丈長,體內(nèi)的玄冥煞元又被陳尋抽盡,像條死蛇似的躺在龍脊圍成的山谷里。
看妖蟒一動不動,陳尋終究放心不下。
就算他不怕這頭妖蟒還能逃出他的手掌心、能沖破虛元珠的空間玄壁逃走,但要是將好不容易培育到這一程度的虛元靈地,搞得面目全非,他找誰哭去?
陳尋隨手又將都天拘魔旗都收入虛元珠,布下十二相都天神魔玄衍陣,將妖蟒困在其中。
玄龜喜靜,換了赤?;蛘哒l,要是在虛元珠中滯留三五天,就會不耐煩的要跑出來透口氣——虛元靈地就算生成地嵴,也僅有兩三千丈方圓,赤海在半空翻個跟頭就能飛兩三千丈,實在是太小了——玄龜卻能臥在環(huán)形山谷合抱的靈湖蟄伏數(shù)年都不露頭,連丁點氣息都不泄出。
玄龜此前對困在法陣中的其他黑蝰王蟒,也是不屑一顧,這時候卻從靈湖里探出頭來,一雙充滿靈性的妖瞳,盯著躺在山谷里一動不動的妖蟒。
“你要是能將它降服,就給你多個修煉的玩伴?!标悓ふf道,他猜想玄龜對黑蝰王蟒在神魂上有天生的壓制,不然那些黑蝰王蟒不會對它的氣息那么畏懼。
陳尋要是早知道這樣,就會讓玄龜從虛元珠中出來,潛入月牙城外的海底修煉,黑蝰王蟒必會懾于它的氣息而不敢接近,也就不會發(fā)生這么大的變故來。
不過想想也是難說,天道宗弟子如此驕橫,要是在月牙峽發(fā)現(xiàn)玄龜這樣的靈物,多半也會出手搶奪,到頭來還是少不了一場惡戰(zhàn)。
這天下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想要和平共處,無非就是你咬不動我,我咬不動你。
梧山想要在月牙城立足,或者姜氏想在雪龍山立足,沒有幾場惡戰(zhàn),怎么可能?梧山在滄瀾立足,也是血戰(zhàn)拼出來的,不然早就讓元武侯、赤眉真君這些人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妖蟒實力太強,殺戮魔性甚重,陳尋心想他就算能強行降服妖蟒,也難保它日后不會魔性大發(fā),反噬他這個主人。
他原先就想著,將妖蟒的元神煉入拘魔旗中,蟒軀用來煉制法器或傀儡魔兵,省得留下隱患。
不過他在虛元珠里還藏有三樽羅剎魔的妖軀,都沒有時間來煉制成傀儡魔兵,就想著要是玄龜真能在神魂上對妖蟒進行徹底的壓制,由玄龜來收服這頭妖蟒,或許比他親自出手,更穩(wěn)妥一些。
聽陳尋這么說,玄龜興奮得連連點頭。
雖然玄龜對蝰蟒一族天生壓制,但玄龜元神修為,畢竟要差妖蟒太多;陳尋放心不下,留下數(shù)道神識控制十二相都天神魔玄衍陣,才從虛元珠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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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艙室,走上甲板,陳尋抬頭見頭多人神識還往這邊掃來,修為都在元丹境之上。
陳尋心想這些人或許都是天道宗在附近海域歷煉的弟子,看到顧玉章發(fā)出求救的信號后,才一起趕過來救援。
雷云之中充滿著暴烈的雷煞,稍有不慎就會引來雷霆轟劈。
金鱗船的巨獸龍骨中煉有能控御雷霆之力的紫宵雷霆陣,但也只敢貼著海面緩慢的飛行,生怕引起雷煞的感應(yīng),整艘船被轟得支離破碎。
陳尋沒想到這些人仗著那道靈光罩的保護,竟敢在高空雷云中如此高速掠行,暗感這伙人所持必是頂級的雷系寶器,或許又是一件純陽道器也說不定。
純陽道器,甚至讓人穿越充滿空間風暴的虛空,庇護常人在雷云中高速掠行,更不在話下了。
龍門宗號稱云洲七宗之首,宗門內(nèi)也僅有兩三件純陽道器,但都有天人境太上長老執(zhí)掌,陶景宏修煉稍慢,手里都沒有一件純陽道器,陳尋沒想到他剛?cè)胩焘x大世界,天道宗真?zhèn)鞯茏邮掷?,倒是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道器,也難怪他們不把云洲宗門放在眼底。
虧得陳尋實力不弱,梧山這些年也積攢了一些底子,百人的玄衍大陣也能組出七八座來,不然進入天鈞大世界,看到這“元丹多如狗、法相滿地走”的場景,還真是很難適應(yīng)啊。
荒島上空的雷云沒有那么濃密,那十數(shù)道身影在顧玉章等天道宗弟子藏身的山谷降下,陳尋同時也看到藏身那里的天道宗弟子,也紛紛從深山峽谷中飛出來,與來人匯合到一起。
這些人果然是天道宗的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