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鄭重的拱了拱手,道:“宮宗主,請息怒?!?
“我并非不懂您的好意,不怕您笑話,我自入青云宗以來。”
“對我最好的長輩,并非是我?guī)熥稹!?
“反而是宮宗主你?!?
他拔出身后的黑劍,撫摸著劍身道:
“我本無名弟子,不受宗門重視,承蒙宮宗主抬愛,給我展現(xiàn)的機會?!?
“先贈我靈藥,后送我寶劍?!?
“此情,晚輩銘記于心?!?
一番話,觸景生情。
讓宮彩衣想到了和江凡相遇的種種場景。
心里的氣,也消散了大半。
這家伙,也不是那么絕情嘛。
至少還是知道自己對他好的。
可他為什么就是不能答應自己呢?
當靈獸宗少宗主,不是讓他一步登天嗎?
自己的好意,他為什么不領(lǐng)情?
江凡喟然嘆道:
“不瞞宗主,我尚是年幼時,父母親便被拆散?!?
“父親一生受盡委屈,蝸居在偏遠小城,郁郁而終?!?
“母親至今生死不明?!?
“身為人子,當為父親討回一個公道,當為母親盡孝。”
“這些未完成之前,我若貪圖享樂,如何對得起父親的在天之靈,又如何對得起生死不明的母親?”
宮彩衣和袁芷玉都動容了。
她們只看到了江凡的天賦異稟,無限風光。
卻不知道,原來他身世這么凄慘。
竟是一個孤兒。
宮彩衣始才知道,自己是何等強人所難。
拎著裙子,款款走上前,眼眸里盛滿了歉意。
看著江凡略顯凌亂的衣領(lǐng),她伸出蔥蔥玉指,眼神憐愛的理了理:
“可憐的孩子,真是難為你了?!?
想到江凡本就孤苦無依。
在青云宗還無人待見,更覺得他可憐。
而自己咄咄逼人,像是在欺負他一般,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絲罪惡感來。
愧疚道:
“本宗不知你有如此身世,實在是抱歉。”
看著她慚愧的模樣。
江凡大方一笑:“宗主不必自責。”
“應是我謝謝你才對?!?
“九宗雖大,卻又有誰能如宗主一樣,如此照顧我呢?”
“除了你,世上再無第二人了。”
即便柳問臣暫時認同了自己,還對外宣稱是女婿。
但讓他立江凡為少宗主。
他絕不會同意。
對他最好的長輩,非宮彩衣莫屬了。
宮彩衣望著這個懂事得令人心疼的少年,眼里生出無限憐惜,理著他的衣衫,柔聲道:
“以后就把靈獸宗當自己家吧。”
“如果青云宗苛待你,就告訴我?!?
“我把你換過來,絕不讓你再受委屈。”
江凡鼻尖一酸。
最后一次被人這樣保護,還是父親在世時。
可那,已經(jīng)是三年前了。
“謝謝宗主?!苯舶l(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
宮彩衣拍了拍他肩膀,道:“去吧,做你想做之事。”
驀地,她想起了忘了什么。
立刻自袖中取出一瓶早已準備好的土鳳草髓。
“差點忘了。”
她將其塞進江凡懷里,低聲道:“盡快用掉,莫讓人瞧見?!?
江凡點點頭:“我知道。”
收好土鳳草髓。
他便準備告辭。
但一旁的傅朝君卻眼珠一轉(zhuǎn),出聲道:“宮宗主,既然江師弟不愿當少宗主?!?
“在下不才,愿意嘗試一二?!?
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