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寧缺才從觀天樓走了出來。
曦月幾人早有困乏之意,寧缺就讓眾人抓緊休息。
“那你呢?”蒹葭關(guān)心。
他覺得寧缺才是最累的。
一路他一直保持著戒備狀態(tài)。
若不是隊伍有普通人,他前進的速度至少提升三倍。
寧缺揉了揉蒹葭的小腦袋,“我自然也要休息,行了,大家各自散去?!?
目送所有人離開,現(xiàn)場還有兩人站在原地。
奎刀皇和蘇媚娘。
奎刀皇沉著老臉,抱起大刀就走前面。
“你去哪兒?”寧缺看奎刀皇去的方向不對。
奎刀皇停下,背對著寧缺,嘆了口氣,“世子要與惡人爭,我就算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護你回到北涼去?!?
寧缺沉默。
奎刀皇什么都沒說,但他心里都清楚這個心里總是藏著事情的主子在想什么。
蘇媚娘淺笑,“我在,總有個幫襯,那些人不簡單的?!?
寧缺眼神堅定,“既然二位舍命陪我,我又怎敢辜負?”
目送三人消失夜色,老天師背著手走出,夜觀天象,掐指一算,呢喃道,“這一戰(zhàn),兇宮異位,若得生門,前途不可限量啊?!?
老道走來,“師父,為何不直接告訴這位北涼王,那些人是何身份?”
老天師長嘆,“江湖大變,風(fēng)云再起,龍虎山能守住這方天地,已然用盡一身蠻力,若參與其中,如何脫身?”
那些人很麻煩,即便是老天師也不想入局。
他年事已高,大限將至,唯有守著這方天地,才是他最后的使命。
尊重他人選擇,尊重他人命運,這便是龍虎山如今的立足之本。
......
聽潮亭。
位于龍虎山腳下,黃泉瀑布之下的廊庭。
寧缺赤手空拳,盤膝而坐。
靜等遠方來客。
月皎潔,有風(fēng)在遠方山丘出現(xiàn)。
只看見數(shù)道殘影掠過夜空,出現(xiàn)在了樹梢上。
夜風(fēng)習(xí)習(xí),十二道黑袍宛如地獄使者,透過詭異的面具凝視著寧缺。
“來了,”蘇媚娘筆挺大長腿,站立于聽潮亭之上。
奎刀皇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解開了黑金龍紋大刀,猛地起身看去。
霎那間,雙方殺氣交織,似龍虎之爭。
奎刀皇冷笑,“當(dāng)年我家涼王死于爾等卑鄙小人之手,今日我隨小世子入江湖,來取你十二人狗頭?!?
十二人互相對視,皆是譏諷一笑。
一人道,“當(dāng)年北涼王都死于我等組織之手,你一介老匹夫能翻起什么浪花?”
“廢話少說,”奎刀皇腳步生風(fēng),腳下溪流一分為二。
只看見寒芒炸泄,一刀罡風(fēng)祭出。
“我來會會你?!?
一個手持斬馬刀之人,身法如電,殺進兩岸驚濤之中,便是與奎刀皇廝殺在了一起。
“閣下想要靠近寧老板,可曾問過我?”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出現(xiàn),但卻被聽潮亭上的蘇媚娘捕捉到了氣息。
蘇媚娘飄然而至,袖中乾坤雙劍祭出,朝著陰影角落就刺去。
一道黑影躲過,略感驚訝道,“你莫非是...”
不等對方開口,蘇媚娘貼身而去。
“北涼王,我等十人來會會你,看看你跟你父親,差距多大如何?。俊?
遠處十人并肩而行,殺氣裹挾漫天風(fēng)暴出現(xiàn)。
寧缺陡然睜開了眼睛,一襲白衣隨風(fēng)狂舞。
霎那間,聽潮亭轟然龜裂,寧缺一步走出便是來到了一人身前。
“好快的速度!”首當(dāng)其沖便是那話癆男人。
他驚呼,忽的寧缺一掌扣向他的臉。
話癆男人不再話癆,身法扭轉(zhuǎn),一拳祭出。
一拳一掌,驚濤炸泄。
只聽見是噗嗤一聲,話癆男人感覺五臟六腑都撕裂開來,慘叫飛了出去。
位于中心,寧缺仿佛打開了某種封印。
趁機在體內(nèi)的那股氣,肆無忌憚彌漫開來。
“果然,你繼承了你母親,武幼薇的先天一氣,此子乃是武夫和練氣一體,諸位,小心了?!?
殘影交錯,殺氣橫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