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脂滿臉都是糾結(jié),主子,不然和二爺說說,與二爺商量一下,或許
沈予歡也不知是不是有孕的關(guān)系,心下有些煩躁,眉尖兒微蹙,和他商量什么難道你要我和他說,嫂嫂一時不甚失了身,如今還珠胎暗結(jié)
你讓他如何他又如何想我這個嫂嫂我又該如何面對他平白讓他為難罷了。
眼下他仕途大好,若是讓人知道有我這么一個嫂嫂,他的清譽定然受損。
三人成虎的道理不用我說,你該知道有多嚴(yán)重,流蜚語足以讓人身敗名裂,對他半點益處都無。
可……文脂站在原地不動,想試圖讓主子再想想,那碗藥一喝,主子腹中的孩兒就留不住了:主子,真就沒法子了嗎將來生下來對外說是領(lǐng)養(yǎng)的也不行嗎……
予歡捏了捏眉心,身心俱疲,你也看到了,單單一個孕吐,都要瞞不住了。
待孩子月份一大,我的肚子又哪里能藏得住讓裴懷鈺和沈婉嫆拿住了這個把柄,我們怕就投鼠忌器的份了,只會更加被動!
別說了快去拿來。沈予歡的手用力按了下腹部,希望再感受一下孩子的存在。
這是她的骨肉啊,她又如何舍得呢
可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發(fā)現(xiàn)有了身孕后,她所有的設(shè)想都想過了,可是無論怎么想,都沒有出路。
如今她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斷不能優(yōu)柔寡斷。
文脂腳步沉重的將藥碗端了過來,心中很是難受,主子的命也太苦了。
沈予歡端著藥碗的手有些發(fā)顫,看著碗里那褐色的藥湯,像是穿腸的毒藥,她咬了下唇角。
終是鼓足了勇氣,將藥碗送到了唇邊,就要飲下……
主子,主子心腹丫頭木丹在門外道:二爺來了。
沈予歡的心口霎時急跳幾下,握著藥碗的手發(fā)緊。
不過須臾,她鎮(zhèn)定下來,到底不敢立即就喝藥,她怕忍不住又吐個沒完。
小叔可不是其他人那般好打發(fā)的。
她的事兒到了他那兒,那必然會興師動眾,定會將陸逸塵給弄來。
平白只會節(jié)外生枝。
予歡將藥碗放在了榻柜之上,微微抿了下嘴角,去請進(jìn)來吧。
片刻后,裴梓雋進(jìn)了花廳,頓時被滿屋藥香撲了一懷。
墨眸微轉(zhuǎn),看到予歡已然在花廳坐席處坐好了。
裴梓雋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予歡的面色,發(fā)現(xiàn)她日漸憔悴了,小臉兒白的沒點血色。
回想著剛剛?cè)缬暗姆A報,他眉心微凝著跪坐在她的對面,嫂嫂面色怎的這么差可是哪里不適
這幾天宮中有不少嬪妃都病了,太醫(yī)們忙的不可開交,陸逸塵也已經(jīng)有數(shù)日不曾出宮回府了。
上次陸逸塵給了嫂嫂的脈案,裴梓雋看過后,也沒看出什么來。
他不放心,又找了別的太醫(yī)還有外頭的郎中又看了一回,說法都大同小異,都說沒什么,只是身子有些虛弱而已。
予歡聽他詢問,心下一緊,想著她有這么明顯嗎
怎么他只看一眼就說她面色差
予歡擠出一抹淡笑道:沒事,就是上次的病還未好利落,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小叔不必?fù)?dān)心。
予歡說著問道:小叔可吃過晚膳了若還沒有用,我立即去給你做些可口的……
她這般模樣,裴梓雋哪里還會勞動她,違心的道:吃過了,嫂嫂不必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