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為了擺脫我,寧愿否決我們這么多年來的情分,甚至說出刺我心的話……”
看到他露出委屈又控訴的神情,予歡心中生出一股負罪感,她耗費全部心神養(yǎng)大的孩子啊。
她怎么忍心傷害?
她的心又如何不痛?
可是,她若不如此,他又怎會對他年輕氣盛時萌生出的沖動感情給扼殺掉?
也許暫時他可能無法理解她,甚至?xí)鈺?,可她相信待將來,他所?jīng)所見的多了,他也就會明白她今日的苦心了。
所以她不能心軟,予歡狠下心道:“我不是什么無私的人,我……”
不等她的話說完,他卻自嘲地一笑,“可是,予歡姐姐以為你說了這么多,我會信,以為我會負氣而去?
予歡姐姐的算盤打得不錯,可惜……我不信!
我不信這些年來你對我的好都只是單純的一場利用!”
當(dāng)年,他這樣一個將死之人,毫無前途可之人,如何利用?
她為救活他,她衣不解帶,煞費苦心。
她為了給他請的武藝高人教他,她幾乎跪爛了膝蓋。
她為給他尋名師大儒,她跋山涉水,遭遇不測差點沒命,誰會因她那輕飄飄的幾句話而輕信這只是一場利用?
予歡心里頓時一慌,她知道他不好騙,可沒想到他這么輕易就識破了。
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很聰明,可這是她想了幾天的計劃呢,所以她預(yù)想過被他識破該如何應(yīng)對。
“說了你可能不信,”予歡說著撫向自己的腹部,“我孩子的生父已經(jīng)找來了,那天你問我孩子的生父找來,我會不會接受。
不巧,前兩天竟真的找來了,我認真考慮了一下,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一家團圓,應(yīng)該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才好?!?
裴梓雋眸光晦暗地看著她,“真的嗎?”
予歡感覺他似乎信了,心里生出了些信心,“信不信由你!”
說完,轉(zhuǎn)身往里間兒走去。
裴梓雋看著她那煞有介事的模樣,他緩緩地道:“如果我依舊不放手呢?如果……”
“不放手?”予歡的腳步頓住,轉(zhuǎn)頭睨著他,眸色冷肅,“可我對你沒有半點男女之情,難道你還想強迫我不成?”
“現(xiàn)在沒有,不代表將來也沒有,只要予歡姐姐愿意有,那便會有!”裴梓雋脫口道。
“我對你這種毛頭小子不感興趣!”予歡說完便走。
裴梓雋眸底蕩起驚濤風(fēng)暴,也泛起了紅,染了瘋,“那我說,我才是孩子的生父呢?!?
予歡只覺五雷轟頂,腦中一片轟鳴,雙腿似乎失去了知覺,半步無法前行。
眼前有些暈眩,甚至有那么一瞬失去了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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