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歡見他不想說,又退開了些,目光先從他手里那個綁了草繩的枝葉包裹的東西上掃過,又落在他手上端著的鍋子里。
里面雪白的奶漿微微輕晃著,“這是……”
“這是奶……”
空氣里散發(fā)出一股誘人肉香裹著奶香,予歡不由舔了下嘴角,見他似乎是不想說,她不動聲色的道:“我們回家吧?!?
‘回家’兩個字令裴梓雋心中生出一股微妙的情緒來。
“好……”
兩個人進了屋,裴梓雋將那草繩捆著的葉包打開,瞬間肉香四溢。
“你去烤肉了?”
“唔……”裴梓雋含糊的應了聲。
他拿了刀切著肉。
臨風和如白烤的肉,應該也算是他烤的吧?
算臨風和如白兩個家伙懂事,跑圈兒還不忘捉些野物。
予歡看他忙碌,便端了那鍋子,“這奶得煮一下。”
“予歡姐姐回房等著吧,我切完肉就生火。”裴梓雋道。
予歡順口問道:“這是什么奶?”
裴梓雋專心地切著肉,不假思索地道:“馬奶!”
須臾就聽予歡輕飄飄地問道:“你的臉不會是被馬給踢的吧?”
裴梓雋切肉的動作一下頓住,大意了。
臉上閃過一抹懊惱,他就知道她不好糊弄。
隨即他停下動作,眼神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才悶悶的應了一聲。
予歡走到他面前,伸手去奪他手里的菜刀,“我來切,你去涂抹點藥油?!?
她知道他身上都帶著這些東西的。
裴梓雋順勢松了刀,握住她的手,“予歡姐姐幫我涂?!?
予歡聽著他撒嬌耍賴的口吻,不由嗔怪了他一眼,還是隨了他的意。
“那還不進去!”
說著她轉(zhuǎn)身回了房。
裴梓雋跟在她身后,烏眸里閃過一抹狡黠,微勾了唇角,都是得逞的愉悅。
他拿出一只小巧的瓷瓶放在予歡的手里。
雪青色的瓶子襯得她的手分外瑩白。
他乖乖地坐在榻邊等著予歡姐姐的心疼涂藥。
予歡打開瓷瓶,頓時一股清冽藥香撲鼻而來,那瓷瓶里面是凝固的透明膏體,她伸出手指挖出豆大的一點,涂抹在他的紅腫的臉頰處。
“嘶……”裴梓雋頓時抽氣了聲。
似乎是痛極的一把抱住她的腰身。
予歡身子僵了下,“放開!”
他帶著些委屈,“痛……”
皮膚里似是凝了血跡,予歡看著也感覺很痛,心尖兒都在抽抽。
她想,應該是很痛的。
不由問道:“怎么就不小心被馬踢了呢?”
裴梓雋仰著臉賣乖,“我是想予歡姐姐懷著身孕,需要補身子,便想借點奶……”
這說來還是臨風和如白的功勞,他們昨晚跑圈也沒好跑,追獵物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匹生產(chǎn)沒多久的野馬。
臨風他們想捉,卻沒捉到,反而被馬兒給啃了幾口。
無奈,他們只能將馬兒圈到了附近。
大早上,他們過來找他。
裴梓雋過去將馬兒給降服了,看見馬駒兒在那吃奶,就動了借奶的心思。
誰知那馬野性未泯,就給了他一腳,這也是他手腳靈敏躲得快。
予歡聽了有些好氣又好笑,“出門在外的,哪里有那么多講究?你搶了人家孩子的奶水,為母則剛,人家不踢你就怪了?!?
予歡說完,感覺到了裴梓雋的異樣,他目光直直地看向她的身后。
她滿是疑惑地轉(zhuǎn)頭看去,一時錯愕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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